2005年2月25日,河南省周口市沈丘县县公安局接到石槽集乡程营村民报案称:女村民刘志芬被人杀死中金财富,并被抛尸在本村东北角场边的一个红薯窖内。
当地派出所干警迅速赶到了现场,勘验发现,死者刘志芬,女,三十四岁,农民。尸体所在现场柴草比较混乱,技术人员仅仅在红薯窖口和麦场上提取到了作案人足迹石膏模型五枚,照相提取足迹四枚。但是,这些足迹样本检验条件均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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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民警在当地走访调查得知,死者刘志芬单身,前夫带走了女儿。平时,刘志芬一个人生活,家里有猪圈一个,养了四头猪,地里种了小麦。她很少外出,与同村的乡邻交往不多。
在排查过程中,办案民警发现死者刘志芬的前夫王雄志具有很大嫌疑。
有村民反映,刘志芬嫁过来之后,生有一女,因与丈夫不和而离婚;前夫带着女儿去了外地,家里的房屋、田地全部留给了刘志芬;由于该村即将拆迁,可能兴建一个大型汽车交易市场,家家户户都开始盘算自己土地房屋的赔偿标准;前夫王雄志听说拆迁一事之后,多次来找刘志芬,说明自己和女儿要分得百分之六十的征地赔款。不过,刘志芬不同意,与前夫多次发'1争吵,村委会主任也介人了调解,但是双方互不让步。
前夫王雄志为了得到征地赔款,极有可能偷偷杀死了刘志芬。
王雄志被带到了“2·25”专案组。经过审讯,王雄志拒不承认自己杀死了刘志芬。而且,他找到了几位证明自己不在现场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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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雄志的打工单位反映说他在单位表现比较好,从不与人吵架争闹,许多同事称他是个好心人。被害人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等亲属都认为王雄志不可能、也没有胆量杀死前妻。
2月28日,专案组经市局同意,请来了省公安厅足迹专家郑德才对现场足迹与嫌疑人王雄志的鞋子做出鉴定。
郑德才在听取了案情汇报后,随即对现场进行复查。由于现场处在村外,一般人和鸡狗动物很少来此。郑德才在复查现场时发现,从大路去往红薯窖必经过的一个场边有几枚隐约可见、前后连续的足迹,其鞋底花纹和中心现场完全一致,分析为作案人抛尸时所留。郑德才和同志们对此趟足迹的步幅特征进行了认真细致测量。
复查现场后,郑德才开始对现场足迹与嫌疑人的鞋子及步幅样本进行检验。
一天以后,结果出来了。郑德才说:“王雄志鞋子特征及步幅样本特征与现场不一致。”
王雄志的嫌疑被彻底排除了。但是,办案民警的排查工作并没有结束。
这时,当地又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加大了专案组的工作量。
3月1日夜晚九点左右,五十一岁的泗屯村女村民刘静钰在住房外的厨房烧了开水,脱光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推开厨房的木门,快速冲到她的面前,挥刀对准她的身上猛刺了数刀。刘静钰一边大喊“救命”,一边挣扎着跑进了住房屋内把门关紧,并踉跄着想跑进套间里儿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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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儿子不在家,儿媳李明明正搂着小儿子睡觉。刘静钰因为伤势过重摔倒在了儿子住室的外边。李明明正哄儿子睡觉,已经关了灯,听到外边的呼喊,猛地坐了起来,抱着儿子靠在了墙上。
凶犯使劲踹开了被刘静钰关上的房门。由于房间里边十分黑暗,凶犯打开手电筒把刘静钰的身体来回翻了一下,看到她已经咽气后,又用手电筒从套间门上的小窗向李明明所在的房间里边照射,看见李明明抱着一个小孩靠在墙上吓得浑身发抖,随即推开了房门,拉开了电灯,挥舞着带血的匕首厉声威胁:“别让孩子哭了!再哭就杀死你们!”然后,凶犯扯断了房间里边的电话线,又把电灯关掉了,打着手电筒逃离了现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听到外边没有丝毫动静了,李明明确认凶犯已经逃走,才敢抱着孩子走出房间。她打开了电灯,看见婆婆赤身裸体倒在血泊之中,连忙跑到院子外边大声呼喊救命。
3月2日凌晨接到报警之后,当地派出所民警迅速赶到了现场,勘验发现,死者刘静钰的裸尸周围血迹斑斑,全身共有六处伤口,颈部两处刀伤致气管断离。
当地公安局指令“2·25”专案组接管了这起案件中金财富,将这起凶杀案与“2·25”案件并案侦查。
办案民警围绕死者刘静钰的家庭成员以及村子里的邻里关系展开了全面深入的调查。刘静钰亲戚不多,大都散落在外地。案发当晚,她的老伴儿曲老汉在地里守夜看着机井浇水,儿子在外地打工,家中只有她、儿媳李明明、孙子三人在家。她生前勤劳忠厚,一生务农,和村民相处融洽,没有与村民发生过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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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既不劫财,又不劫色,谁会对刘静钰有如此深仇大恨?为什么要用血淋淋的手段对一个老年妇女痛下毒手?
办案民警询问李明明的时候,李明明说:“晚上,孩子一直闹,九点的时候我关了灯,哄着儿子睡觉。突然,听见婆婆在外边喊了几声救命。开始我以为婆婆被开水烫着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有人踹门。然后,就有人打着手电筒向我房间里边照,大声威胁我不要让孩子哭。我不敢说话,害怕儿子受到伤害。后来,外边没有动静了,我觉得那个人已经走了,就打开房门,又打开了电灯,看见婆婆浑身是血,就跑到外边喊人……邻居去地里叫回了我公公……”
办案民警询问曲老汉的时候,他说自己当晚正在地里浇水,村民过来叫他,他才知道家里发生了血案,赶回家里的时候,老伴已经气绝身亡。
在排查的过程中,一名村民向办案民警反映,曾经听到传言,说本村的村民刘三与受害人的儿媳李明明关系暧昧。而且,案发之后,刘三不知去向,忽然失踪了。
办案民警立刻意识到了刘三有重大嫌疑,或许是刘三伙同李明明杀死了刘静钰。
办案民警来到刘三家中的时候,刘三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办案民警搜取了刘三的几双鞋子。为了尽快获得刘三作案的证据,办案民警把他的鞋子,连同刘静钰家中现场提取的血迹足印样本、“2·25”现场五枚足迹样本一起送到了省公安厅郑德才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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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郑德才做出了结论:刘静钰家中现场的足迹正是刘三的鞋子所留;“2·25”案件现场足迹与刘三的鞋子特征不一致。
经过再次询问李明明,她终于承认了自己与刘三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也承认了自己伙同刘三杀害婆婆的阴谋勾当。
经过调查,三十二岁的刘三已有两次“进宫”的历史。他出狱后,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刘三早就对本村妇女李明明垂涎三尺。两人多次在野外幽会苟合。
一次,刘三半夜翻墙进入李明明房间,被婆婆刘静钰发现。当时,李明明、刘三跪下请求刘静钰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两人保证以后再不来往了。刘静钰只是向老伴儿曲老汉说了此事。曲老汉也认为,只要他们不再往来,这件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刘三从此对刘静钰极为恼火,怀恨在心,发誓一定要寻找机会杀死她。
案发当天晚上,刘三得知曲老汉在地里守夜浇水,就手持尖刀翻墙进入了她家中。刘静钰正要洗澡,被刘三用尖刀杀死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十天之后,逃到外地的刘三被公安机关网上通缉,有群众发现线索报了警,刘三在外地落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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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询问,刘三交代了杀害刘静钰的全过程;但一再态度坚决地说,自己与刘志芬被杀案无关。
有了这次办案经验,专案组有民警提出,先前发生的“2·25”案件,会不会也有奸情包含在内呢?
办案民警进行了专题走访。很快,有村民反映说“2·25”案件的死者刘志芬死前曾经与本村一位村民有过不正当关系。这位村民名叫钱大勇。
通过更多的侦查,办案民警发现不少村民都听说钱大勇与死者刘志芬经常眉来眼去,关系暧昧。办案民警迅速赶到钱大勇家中,在他的屋内发现了一双条绒布棉鞋,其鞋底花纹与“2·25”现场足迹鞋底花纹一致。
办案民警带走了钱大勇。
在专案组,钱大勇只承认与刘志芬睡过几次,却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杀了刘志芬。
专案组为节省时间,又请来了省公安厅足迹专家郑德才和他的儿子郑向阳,要求检验“2·25”案件现场的足迹是否钱大勇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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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检验甄别,郑德才告诉了专案组同志一个非常奇特的消息:“根据鞋底花纹结构和形象特征,'2·25’现场足迹正是钱大勇的鞋子所留,但此鞋的磨损部位与现场步幅特征明显不符。从鞋子磨损看,应该是正落脚,小步角,而现场却是大偏外落脚。还有,你们带领钱大勇来专案组时,我看到了钱大勇的步行姿势和步幅特征,步宽较窄,左右脚基本在一条线上,而'2·25’案现场嫌疑人的步宽很宽,步角很大,从足迹步法检验技术角度讲,鞋子的真正主人与穿此鞋子步人现场的人不应是同一个人。所以我认为这双鞋子不是钱大勇本人穿着到现场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专案组的办案民警也疑惑了。
难道,有人偷走了钱大勇的鞋子,作案之后又将鞋子还了回来?能够轻易偷鞋、还回来的人,一定与钱大勇十分熟悉,不然会引起钱大勇的怀疑。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经分析研究,这个人可能是他家的某个人。要落实究竟是他家的哪个人,这就要提取他家所有男人的所有鞋子,逐人鉴别。
专案组随即派技术人员马上行动。郑德才说:“这个案子比较奇特,为了节省时间和防止出现差错,还是我和你们一块去吧。争取当场完成嫌疑人的甄别。”
郑德才、郑向阳两位同志跟随专案组办案民警和县局技术人员再次来到钱大勇家中,将钱大勇、父亲钱怀庆、弟弟钱二勇的鞋子搜取了十几双。其中,钱大勇鞋子六双、父亲钱怀庆鞋子五双、弟弟钱二勇的鞋子四双。随后让每个人在接近现场环境条件下来回走了两趟,录了像,测量提取了每个人的步幅样本。
经过整整两天的检验比对,郑德才、郑向阳两位同志下了结论:“2·25”案现场留下的足迹是在钱大勇屋里搜取的鞋子所留,穿着这双鞋子步入现场的人是钱大勇的父亲钱怀庆。也就是说,凶杀案件应是钱怀庆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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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论太让人意外了。
父亲钱怀庆为什么要穿着儿子钱大勇的鞋子,去刘志芬家中杀死刘志芬呢?他与刘志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经过审讯,钱怀庆很快就招供了。他说,当他听说儿子钱大勇与刘志芬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时候,他在家里痛打了儿子钱大勇,勒令他与刘志芬断绝男女关系,试图继续维系钱大勇与媳妇的稳定生活。
钱大勇虽然口头上答应了父亲,但是,私下里还是一直与刘志芬保持着暧昧关系。媳妇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那天,钱怀庆在地里干活,鞋子上边粘了很多泥,回家之后老伴就拿到院子洗了,同时,把其他几双鞋子也同时洗了,放在院子里的窗台上边晾晒。旁边还有未洗而晾晒的儿子钱大勇的一双鞋子。不知为什么,钱怀庆听说儿子钱大勇不在家,又想起来他可能去了刘志芬家。钱怀庆禁不住火冒三丈,就准备去刘志芬家里叫回儿子钱大勇。但是,几双鞋子都洗了,穿拖鞋前去不方便,他来到院子,在窗台上边下意识地抓了一双鞋子换上了。
这双鞋子恰恰就是儿子钱大勇的。
来到刘志芬家里,钱大勇不在。钱怀庆想,既然来了,与刘志芬谈谈也行,就走进了她的家中。不料,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两人言语不合。钱怀庆认为她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她说是钱大勇自己贪色,要钱怀庆回家管好自己的儿子。钱怀庆觉得遭到了侮辱,突然失控,抓起刘志芬家中的菜刀砍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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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逃避罪责,钱怀庆随即把刘志芬的尸体运往村东北角一个场边的红薯窖内。他回到家,把此鞋放在原处,换上自己的拖鞋。
第二天,钱怀庆老伴认为钱大勇的鞋子已经晾晒两天可以穿了,为了腾地方,就收起了儿子的鞋子放到了钱大勇屋内。
至此中金财富,“2·25”女村民被杀案终于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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